这是北京入春以来一个冷得出奇的旱晨。我应约去见一位老朋友———乳腺专家毛孝山教授。
三年来我们的一次会画，毛孝山教授实在太忙了，尽管同住一个城市，又同在一个城区，但我始终未能有机会与她好好聊一聊。一则找她看病的人太多，白天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下班后不是研究病历，就是读书、写论文直到深夜。二则已年近古稀的毛孝山教授由于劳累成疾，一年多以前曾经大病一场，身体至今仍很虚弱，我怎么忍心占用她宝贵的休息时间呢？以至于想与她叙叙旧的想法一拖再拖，搁置下来。
当我来到位于北三环马甸桥北300米处健德门桥东北角的北京新思力中医药研究院朝阳华新医院的时候，找她看病的人络绎不绝，以至于我们这次会面，也不得不趁看她给患者看病的空隙，与她短暂的聊上几句。
乳腺病作为乳腺癌旱期，恶变率相当高，乳腺癌的发病率已上升至女性肿瘤发病率的首位。目前我国35岁以上的妇女中65％左右的人患有乳腺病！一些患者被她治愈后继而知道了毛孝山教授这个人，毛孝山教授也成了他们中不少人生活转折的贵人。
那是1996年秋天的一个下午，53岁的王惠英在亲属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来到毛孝山教授面前。借着透进屋中的阳光看去，她面色惨白，目光暗淡，头上歪戴着的一顶白帽子下露出光秃的头皮……毛孝山教授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位癌症病人。她让一旁等候的其他病人回避一下，然后迎上前扶她坐下。
大约一年前，她因乳腺癌晚期做了手术，但癌细胞还是转移了，12个腋淋巴细胞中6个有癌变细胞。一连几个月的放化疗使她一头花发全部脱落，右侧胳膊肿得抬不起来，术后伤口充血化脓始终没有痊愈。病痛折磨得她痛苦不堪，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也许是被病魔折磨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也许是出于对癌症的恐惧，使她对医学的能力产生了怀疑，当毛孝山教授问她询问病情时，她竟一言不发。毛孝山教授一边查看病情，一边婉转地为她讲解，然后安慰她说：“不要怕，我给你慢慢治，会好的。”看毛孝山教授不仅没有嫌弃她血脓模糊的伤口，反而用手仔细地摸，王惠英感动得哭了：“别人看了都躲得远远的，可您还敢摸……”
看完病，她拿着毛孝山教授开的药离开了医院。十几天过去，她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来找毛孝山教授检查，她兴奋地举起双臂：“毛孝山教授你看，我的手能举起来了！”她还告诉毛孝山教授，刚吃了一个星期的药，她就能睡觉了。又过了27天，当她来到当初为她做手术的医院检查时，大夫谅讶不已，问她是怎么治的—当时和她一起住院的两个年轻病友都已经离开了人世，而病情远不及她严重。她激动地说：“没有毛孝山教授，就没有我的今天。”
毛孝山教授出生于江南一个中医世家。祖父没给后人留下什么家产，却留下了满满一书架中医古书。深受家庭的影响，很小的时候就对中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后来，她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中医学院，从此开始了几十年中医生涯的艰苦跋涉。
然而，正当她年富力强，要干一番事业的时候，“文革”开始了。她同其他“臭老九”一样被揪了出来，医院停了她的职。当时，毛孝山教授患上了严重的乳腺病，前胸后背疼痛不堪。按自己的经验先后吃了不少药，但都无济于事。这着实使她这个当医生的不能平静，“连自己的病都看不好，怎么为别人治病呢？”她翻阅了大量古籍资料，然而，尽督传统医学专著对乳腺病的诊断记载极其详尽，却不曾留下一种根治它的方法，仅仅能达到缓解胀痛的目的。于是，毛孝山教授以看病为由，跑遍了当时首都治疗乳腺病比较有名的医院。医生每次为她开的药方，她都拿回去仔细琢磨、分析。日子久了，许多大夫都和她熟悉了，她也逐渐“暴露”出自己的目的，而他们却乐意教她这个学生，经常与她私下里一起切磋。就这样，一场旷日持久的“文革”，反倒成了她行医生涯中一个十分重要的积累过程，为日后取得一项项突破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经历是一个人理解任何道理的基础。曲折坎坷的生活经历不仅锻炼出她坚毅的性格，还铸造了毛老的鲜明个性。她谦虚谨慎、豁达、乐观、不孤傲、也不清高。这使她成为一个善于理解人、充满爱心和极好相处的人。那是美籍华人吴莉华一次终生难忘的邂逅。1996年，年仅25岁的她身居海外，不幸患上了乳腺增生，几近癌变。跑遍了美国所有医院，得到的都是这样一个警告：“如果不切除乳房，后果不堪设想。”她深深地绝望了——她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一残酷的现实。
一个偶然的机会，她从朋友那儿得到消息：北京著名乳腺病专家毛孝山教授因病正在美国疗养。对于毛老医术早有耳闻的她真是喜出望外。可是当她千方百计打听到毛老所在的疗养院，急切地走到毛老病房门口时，她却犹像起来：“人家是因病来疗养的，肯为我这个陌生人看病吗？”她徘徊了很久，始终不敢贸然进去。还是护士小姐发现了她，并把这件事告诉了毛孝山教授。毛孝山教授听后笑着对吴莉华说：“美国的病人我治过不少，不过到美国为别人看病还是头一次，我尽最大的努力治好你的病。”
奇迹再一次在她身上发生了。按毛孝山教授的方子，只服了7天药，肿块就明显缩小，又继续服药一个月，病竟然基本痊愈了！她握着毛老的手，激动不已，两行热泪顺着清秀的脸庞缓缓落下……
毛老医德医术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患者慕名而来。她们既是求医看病的，有同行前来学习交流，同时又以各种不同的方式回报着这位可敬的老人。雷女士是一位大学教师，乳腺肿瘤困扰着她的工作和生活。不仅如此，她还患有子宫肌瘤和卵巢囊肿。一到医院检查，便被告知必须立即手术。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毛孝山教授的中医疗法。毛孝山教授告诉她手术只能切除病灶部位而还有继发的可能，也破坏了乳腺组织，中医治疗也是很有疗效的。一个月后，当她再去开药时，不想毛孝山教授生病出国疗养去了。无奈之中，她来到医院检查，得到的竟是乳腺肿瘤已基本消失的结果。她按照毛老上次开的药继续服用。她想，就是花再多的钱她也一定坚持把病治好。她要把每次服药的情况记下来，等毛孝山教授回来总结病历。她经常拨打（010）82071980这个电话，打听毛孝山教授的情况，终于有一次电话传来毛孝山教授和蔼的声音，她激动的流出了眼泪．连忙问候毛老的病情，并告诉毛老，她的病已经痊愈了。她还说，她要向毛孝山教授一样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做一个优秀的园丁，培育好祖国下一代的花朵！
徐菲女24岁北戴河患者于1992年经北戴河医院诊断为乳腺小叶增生与纤维瘤，将纤维瘤切除，2年以后纤维瘤又复发，增生加重，当地医院建议手术，患者拒绝，1994年11月由母亲带来医院治疗，来诊见双乳房部触及数个硬块、质稍硬、胀痛，经2个疗程内服“消癖汤”与外用药，治疗痊愈至今未复发。
面对成功，毛孝山教授首先谈到的却总是失败：“三十年来，在我脑海里存贮得更多的是那些失败的教训，因为只有认真总结这些，才有可能进一步提高自身的技术水平，才有可能更好地为广大患者解除痛苦。广大患者给了我很大鼓励，也使我更加具有了奋斗的勇气，我一定会尽一个医务工作者的最大努力，回报社会、回报人民。”
事实上，我们完全可以将医学视为一首为着人类的幸福而高歌低吟的生命诗篇！而毛孝山教授这样的人则是那里跳荡着的一颗颗历尽磨难却情志不移的音符，放射着生生不息的生命光芒。因为有了他们，生命之树常青。
